经验分享 | 瑞典绿色主权债券框架：符合低碳、气候韧性长远愿景的“深绿”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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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纵观“十二五”和“十三五”期间环境保护工作历程，市场经济刺激机制在大气污染治理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绿色主权债券作为市场经济刺激手段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助力环境质量改善与促进经济绿色发展的双重作用。
2020年6月，瑞典政府正式颁布了《瑞典绿色主权债券框架》（Sweden’s Sovereign Green Bond Framework）（后简称《框架》）。该《框架》明确提出债券筹集资金可用于“符合条件的绿色支出”的项目，包括旨在应对气候变化、增加生物多样性、促进可再生能源的项目或减少运输部门碳排放的支出等。该《框架》旨在为投资者提供公开透明的标准，支持瑞典政府发行绿色主权债券（2020年首次发行，金额为300亿克朗，约合33亿美元），以持续推进绿色低碳发展。
一
瑞典为何大力推动全球绿色金融？
瑞典是世界上最早开展环境保护的国家之一。自上世纪60年代起，瑞典政府便将环保作为其重要事务，通过采取一系列举措，在环保领域取得了一系列成绩。同时，瑞典也是全球气候治理的积极参与者。2017年，瑞典发布了《瑞典气候政策框架》（The Swedish Climate Policy Framework），确立了一系列有“野心”的气候目标，如到2045年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2045年之后实现温室气体负排放等。
半个世纪以来，瑞典的环境治理特色鲜明，在环保方面始终以平衡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关系为原则，力求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质量改善“双赢”。其中，包括绿色金融在内的多种经济手段在瑞典环保与经济协同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为瑞典可持续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二
《瑞典绿色主权债券框架》包含了哪些内容？
2016年12月，瑞典政府委任顾问团队针对推广绿色债券市场的方式进行了专门调查与研究。该顾问团队负责人认为，以政府为主体发行绿色债券是推广绿色债券市场最重要、最有效的方式。首先，由政府背书发行绿色债券可释放一个重要信号 —— 该债券具有较高可持续性；其次，它有助于提高绿色债券市场的合法性；再者，政府背书发行绿色债券具有一定带动作用，有助于提高绿色债券发行的常规化，降低其他发行人进入绿色债券大市场的门槛。此外，该负责人还认为，绿色主权债券的发行还将推进更多实现气候目标的综合性行动，为投资者从传统证券转投到绿色证券提供了机会。
根据2018年国际资本市场协会（ICMA）发布的《绿色债券原则》（GBP）文件，瑞典编写并发布了《瑞典绿色主权债券框架》。除包括GBP中规定的四大核心内容，即资金用途、项目评估和筛选流程、资金管理、（资金分配情况）汇报外，该《框架》还增加了外部审核内容。
1、资金用途与绿色支出
该《框架》首先明确了“绿色支出”的定义，即有助于实现瑞典环保目标的中央政府支出，包括缓解气候变化、增加生物多样性、推动可再生能源项目以及降低运输部门碳排放等相关项目的费用支出，但与核能、化石能源、大型水电新增的投资或专项行政拨款相关的支出则不在此列。
瑞典境内交通运输业对其温室气体排放总量贡献较大，约占三分之一，因此瑞典交通部门也是唯一一个由政府设置行业减排气候目标的部门。该目标要求交通部门到2030年温室气体排放至少降低70%（与2010年相比），并必须为“2045年实现净零排放”作出贡献。所以，有助于实现（特别是能加速实现）交通部门减排目标的措施的相关支出都属于绿色项目支出的范畴，如促进高效环保的交通方式（使用自行车、公共交通等）、避免非必要交通（城镇可持续性规划和数字化等）和加快交通工具电动化转变等。图1展示了GBP指定类别下的“符合条件的绿色支出”分类示意图、各绿色支出类别所对应的瑞典环境质量目标以及其与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对应关系。
图1. 《绿色债券原则》（GBP）指导下，瑞典绿色主权债券可支持的“符合条件的绿色支出”的类别，其所对应的瑞典环境质量目标与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
2、绿色支出的筛选流程
绿色支出的筛选是以瑞典环境目标为基础，由各政府部门执行，必要时会就筛选相关事宜咨询专业机构，确保政府通过绿色主权债券募集到的资金均用于符合条件的绿色项目支出。该评估与筛选流程包括以下三步：
首先，筛选符合“绿色支出”的中央政府经费预算需满足以下三个条件：一是至少对一项环境质量目标的实现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二是不能对任何一项环境质量目标有负面影响；三是长远来看，该支出有助于产生积极的环境结果和影响。
其次，政府各部门就绿色支出项目的选取问题提出相关建议，并就收集的各方意见进行讨论并达成一致，这可确保中央政府的决策具有普遍代表性。
最后，瑞典政府决定符合绿色支出的投资组合。
3、资金管理
瑞典绿色主权债券由瑞典国家债务办公室负责发行并根据项目用途进行资金分配。在常规折现和债务管理体系下，该办公室根据特定程序对募集到的资金进行监控和记录。此外，在绿色主权债券发行之后，政府需提交一份该年度绿色主权债券相关的“中央政府年度报告”。随后，国家债务办公室负责公布最终资金金额，跟进绿色支出的使用情况并向相关投资人汇报。
4、汇报
在绿色主权债券发行后第二年的第四个季度，瑞典国家债务办公室需发布《投资人报告》。该报告就瑞典绿色主权债券发放所募集的资金在各绿色支出项目中的分配情况，以及绿色支出的产出和对环境的积极影响等内容进行说明。
5、外部审查
瑞典政府委任国际气候和环境研究中心（CICERO）作为第三方审查机构，对瑞典绿色主权债券框架进行评估与审查，将其评定为最高绿色等级的主权债券——符合低碳、气候韧性长远愿景的“深绿”债券。
国家债务办公室会对资金使用情况、账户收支相关内容等进行跟进，并将其列入该办公室年度报告之中。
三
绿色主权债券对绿色发展的“催化”作用
绿色债券是绿色金融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绿色发展、高质量发展的“催化剂”。现阶段，多数国家仍处于绿色债券的“探索期”，以瑞典为代表的绿色主权债券发行为我们带来了一些启示：
第一，将国家环境治理目标嵌入绿色主权债券框架中，利用绿色主权债券的外部评价与信息公开的优势，实现国家的环境治理目标，更好地适配当前及未来国家的整体战略。
第二，与国际绿色定义进一步接轨，完善与绿色债券相关的制度建设，明确规范支持范围、使用方法、审查审计制度等。部署绿色主权债券发行计划，充分发挥其优势，综合考虑各项环境及气候目标，做好内部报告和外部审查，保证债券的公开透明性，尽可能为市场提供最多的信息。
第三，以国家名义发行绿色债券，有助于简化程序、灵活发行方式、扩大受众、吸引更广泛的投资者，最大程度地发挥绿色债券在环境治理与气候变化领域的优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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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vernment Offices of Sweden. Sweden's Sovereign Green Bond Framework[R]. 2020.
CICERO. Shades of Green: Sweden Green Bond Second Opinion, 2020, https://www.cicero.green/.
本文作者
CCAPP志愿者团队：杨耀、夏一铭
CCAPP秘书处
【图片来源：《瑞典绿色主权债券的框架结构》、网络】
End
本文章为CCAPP“清洁空气”经验分享项目的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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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5日，第一期CCAPP“清洁空气”经验分享项目正式启动，旨在组织梳理和解读大气污染治理、气候变化应对与人类健康和社会经济相关的报告，以及国内外清洁空气规划治理经验，以增强公众和政府部门对国内外先进经验与成果的关注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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